宋阳愣住,缓缓低下了头,语气很颓:“对啊。”
房间里,陆娆几步来到床榻前:“怎么还伤着头了?”
当时人披头散发的泡在水里,她单手把人拎出来,只觉身上湿漉漉黏糊糊,黑衣人就在赶来的路上,她并没有多看。
“头上伤的还不轻,你怕不怕?不怕就来帮忙。”
宋竹青一手扶着夏铭,一手处理伤口,实在费劲。
“不怕。”
陆娆走过来,把伤口处的发丝理出来,用小剪子挨着剪下,然后接过宋竹青手里的帕子,沾上大夫留下的药水,仔细的把后脑上的伤口清理干净,然后上药包扎。
“行了,其他地方的伤口我自己来就行。”
“我救回来的人,全交给你算什么事。”
宋竹青稍稍掀了下被子,提醒道:“身上没穿几件衣服,男女有别。”
“就我们两个,你不说谁知道?”
宋竹青唇角勾起:“有理。”
两人配合,比宋阳的效率高了好几倍,伤口虽然都血肉模糊,可两人并不觉得害怕,动作干脆利落,且十分迅速。
“成了。”
宋竹青把染血的手洗干净,才把被子拽上来,伸手摸了摸夏铭额头。
“伤的着实不轻,头上的伤向来致命,我认识一个走镖的朋友,曾不慎伤到头,呆呆傻傻三个月,才逐渐缓过来,药更是吃了半年。”
宋竹青面露忧色:“哎,要是他也这样,你怎么办?”
陆娆擦手的动作一顿,没好气的道:“明知道我缺钱,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吗?”
宋竹青嘿嘿笑道:“这可不能怪我,虽然我今年格外倒霉,可你救人花银子似乎也是常事了。”
“除了阿玉,新月、宋阳身上可没什么大花销,甚至你还给我带来了极大的好处。”
“那是我有良心。”宋竹青骄傲。
“以前帮我解过围,大概率不是没良心的人。”
话虽如此,陆娆言语中还是带着几分不确定。
“不好说,以前你是已经定下的太子妃,他是太子的贴身侍卫,帮你说话有可能是为了太子的脸面。”
陆娆叹气:“这我当然知道,可到底有之前的情分在,帮过这一次,也算了结了这段恩怨。”
宋竹青挑眉:“但求问心无愧?”
“嗯。”陆娆摸了摸被子,又去柜子里翻了条厚的:“等他醒来,我跟他聊过后再做决定,不会牵扯到你。”
“我倒是不太担心此事。”人正虚弱着,他们两个都会武,不担心被夏铭压制:“总归,主动权在我们手里。”
说话算数,宋竹青与宋阳守着夏铭,陆娆去厨房,把宋竹青点的菜全做出来。
晚上得守夜,吃点儿肉才有精力。
陆娆与新月,宋竹青、宋阳分成两班轮流守夜,一班两个时辰,夜里就过去了。
清早,陆娆过来接班:“你们休息去吧。”
“高热退了,大夫可能过会儿就来。”
宋竹青四处奔波,作息本就不规律,两个时辰倒没觉得累,宋阳却已经昏昏欲睡。
“我知道。早饭也好了,你们去吃点儿再睡,中午我大概没精神做,晚上想吃什么等你们起来再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