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月底的时候,洪渊一行人出发前往云顶天宫,他直接包了一艘浮空云舟。
因为要去云顶天宫的人太多,四个徒弟、萧潇一家子、洪门成员、龙树和顾平生、还有很多工作人员……
云顶天宫位于东胜神州的正中间,这里是上任州主的办公居所,自从他离世后一直空悬至今。
浮空云舟要两日才能抵达,顾平生站在窗户旁望着云海,洪渊走到她旁边,问了句:“你心底没有抵触吧?”
顾平生的父亲沧鳞死于上任州主之手,而云顶天宫则是上任州主的办公居所。
“虽然当年钻牛角尖,但如今已经看开了。”顾平生淡淡说道:“恩恩怨怨,无论是非对错,这些人都已经离世,前尘往事一笔勾销,我纠结再深也没用。”
“你看开了就好。洪渊笑了笑,看来是自己瞎操心了。
顾平生扭头问道:“你是觉得我会无能狂怒,还是要炸了云顶天宫?”
“你情绪比我稳定,我尚且做不出这事,更何况你。”洪渊回了句,上任州主早就死了,顾平生也没法向谁复仇。
两人没有再聊此事,顾平生转移话题:“我看林川这孩子不错,解决这边的事情之后,我就打算离开了。”
“你之前跟我说,你想让林川去青璃学院,我正好要回天问界,林川要不要跟我一同前往天问界?”
洪渊闻言问道:“你不是打算游历天下吗?怎么中道崩殂了?”
“中道崩殂用的不对,我这个叫临时改变主意。”顾平生纠正一句,又道:“这些年在东胜神州跑东跑西,虽然走过不少地方,但我也为之身心俱疲,所以想要歇息一段时间。”
洪渊这才回答道:“我问问林川的意见,他要是愿意的话,便让他随你去天问界。”
“这么尊重徒弟的意见?”顾平生诧异道:“你可是林川的师父,这点小事还不能做主?”
洪渊悠悠说道:“近几年,我突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,所以就想着改一改自己的臭毛病。”
“我以前控制欲太强,总想妥当安排洪湖洪澜的人生,完全没考虑过对方的想法。”
顾平生说道:“人是在懊悔中不断成长,你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,这其实很了不起,说明你真的长大了。”
“我马上都快四十岁了。”洪渊摸着冒出胡茬的下巴,“你以为我还是小孩子?”
“你的样子和当年初见时没有太大变化,我以为你还是小年轻呢。”顾平生开了句玩笑,又道:“但是你的眼神里面,确实多了些风霜和沧桑。”
说到年龄之后,两人不约而同,望着落地窗外的云海,皆是一声长叹。
……